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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走在公司门前平坦开阔的沥青路上,清冷的月光洒落,遥看惨淡的云朵在上空漫无目的地滑过,免不得让人想起儿时的月光。 尤其是夏季明朗的夜里,不由心想广寒宫深处是什么景象,月桂是否生出了新的枝桠,玉兔是不是又在蹦蹦跳跳地寻觅新的洞窟。 那时的月夜恍若白昼,家家户户并不用掌灯。庭院里看着新收的小麦,坐在方桌前,摆上一打金星啤酒,花生米和卤豆腐皮是必不可少的,再来两个特色菜荆芥拌黄瓜、小葱拌变蛋,现在回味起来仍能让人口舌生津,远在海外的河南游子估计都快坐不住了。 一阵风吹来,院里的石榴花纷纷落下,门前挺拔的香椿树也随之摇曳了起来,却早已过了收割嫩芽的最佳时节,只能再次回味下在仲春时节用长竹竿绑上镰刀在枝丫间横来扫去的历历情节。 饭毕躺在摇椅上,大人们将国际波谲云诡的局势徐徐道来,话毕再漫无边际地闲扯下谁家的娃儿考上大学,谁家的老大新开了门店、二小子也结了婚。屋外在月光的照映下,隐约能看到数公里开外的村落,当时总觉得二里地是很远的距离。 月光朗朗,小伙伴们开始吆五喝六地玩起了捉迷藏,有的躲在门后、有的钻进被窝里、有的藏进了柜子,更有甚者爬进了堆满柴火的猪圈里,玩儿上好几轮也不觉疲倦。做完游戏就差不多到了“摸爬蚱”的环节了,大家成群结队地穿梭于几排杨树间,摸来的爬蚱只是用来喂喂鸡鸭,后来不怎想也能成为餐桌上的美味。 如今身处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人如微沙,被时代的洪流裹挟前行不能自已,我们由孩子变成大人,却愈发更想成为孩子。 我能想象到古人寄情明月的愁思,那年今日,月光也是这样散落在地上,却不见当初吟诗作对、踏歌相送的友人。非洲的月色和国内也没什么差异,但身边的人却一茬茬地离去,变动得更为频繁, 曾经一起架着全站仪追拍月亮的朋友早已不在身边。 起风了,稀薄的云壤加快了移动的脚步,但吹不散满身的离愁别绪。《小王子》里面写道,人落寞时才喜欢黄昏,那谁来喜欢这清冷的月夜呢? 月亮是造物主创就的人间好物,太阳炙热难以靠近,星星太远过于疏离,唯有这悬挂的一轮明月,近却不可攀,美得恰到好处。它就挂在那里,见证了古今多少旧事与历朝的兴替,而它洒下的月光,对影依旧成三人,却不见当年李太白。 时光呵,它平等地从每个人身边流过,不知不觉间一个春秋又接过另一个春秋,给每个人捎去鱼尾纹与丝丝白发。逐渐忘记刷过的剧集、看过的小说杂志,但那儿时的月夜,却愈发清朗,照亮着前行的路。 我逐渐放慢了步伐,怕这踏碎了的月光,又不知扯动多少失眠人的牵恋。 图为手机通过全站仪所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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